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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我是船长!
今天双体实验室为大家推送的,是凌锋医生00年1月在CC讲坛的演讲实录,主题为《系统医学可以帮助我们走出现代经典医学的思想困境吗》。
金观涛老师曾在《系统医学原理》一书中提到“系统医学”研究的肇始:“我不是医生,因和凌锋医生相识,才有探讨系统论和临床医学结合的可能性。我的妻子刘青峰患AVM血管病,年凌锋为她做了导管介入手术,从此我们和凌锋成为朋友。我经常听到凌锋对临床医学的批评:一是医学专业越分越细,忽略了人是一个整体;二是临床治疗中越演越烈的过度干预。凌锋在自己的临床实践中,形成治疗必须整体自洽的想法。我发现凌锋从医疗实践中体悟出来的原则正好和系统论的主张相符,于是凌锋与我决定把系统论和临床医学结合起来。”
系统医学是一个崭新的医学思维,它是用系统论的原理和方法来解决和思考医学问题,凌峰老师从系统医学十几年探索中得出:1、好的治疗应该是个体化的、治疗是一个逐渐逼近理想目标的过程,不可能一步到位。3、要尊重人体的自愈能力,避免过度干预。4、医学是通过治病达到救人的艺术,所以必须是科学与人文的结合。缺乏科学的医学是愚昧的,缺乏人文的医学是冰冷的。
纵观今天医学所面临的挑战,无论是疾病谱的转变,还是越来越多的过度干预带来的问题,以及基因缺陷和疾病之间关系的复杂性,都指向一个共同的基本观点,这就是十九世纪形成并延续至今的对疾病发生的因果解释。如果疾病真的是一个或数个原因所致,那么把注意力集中在寻找病因并通过干预除去病因当然不会有错;但如果不是这样,那一切都不同了。换言之,今天已有充分理由让我们怀疑,治疗疾病可能在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寻找病因并将其除去的过程。
基于系统医学的病理和治疗原理可以提出独特的治疗方法,它和今日以因果分析为基础的去除病因治疗不同,亦和针对基于概率论的循证医学不同,存在着独特的以系统调节艺术为特色的治疗原则和相应的医疗伦理。
系统医学可以帮助我们走出现代经典医学的思想困境吗?演讲人:凌锋,中国国际神经科学研究所副所长、医院神经外科首席专家、中国医师协会原副会长。人家都说医生越老越值钱,我做了50年的医生,治疗病人无数,有成功也有失败,回头望去,荣辱都如过眼云烟。但实际上不是当的越久越自信,而是当的越久越不自信。因为我们的实践经验越多,发现与现在医学知识不相符的案例就越多。和几千年的传统医学相比,现在的医学取得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辉煌:大量疾病可以被轻松治愈,平均寿命大大延长;利用各种高科技手段,医生对患者的了解更加微观,直到到基因、分子。但总是在想一个问题:比如什么是病?什么是健康?如何把握治病的干预度?我曾经会诊过一个食道癌的病人,医院技术水平很好,给病人精心设计了先做化疗,后做放疗,接着手术的方案。手术是在颈、胸、腹三个地方开刀,彻底切除了肿瘤,重建了消化道,治疗方案每一步都很完美,技术很先进,医生很精心,但手术后病人却永远没醒过来。为什么按照寻找病因、切除肿瘤的因果关系的处理原则却事与愿违?我们天天也都会碰到病人体检查出脑血管狭窄但又没有症状,老是问要不要放支架?我常碰到一些生活质量不错,能吃、能睡、能干活的人来咨询,他们的体检总会有一些指标不正常,为此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,但飘红的指标放在那儿又很有心理压力。于是,我常常问自己:到底什么是病?我们是着重于血管狭窄这个影像显出来的病呢?还是病人实际的症状?这需要去治吗?有一个事实,但只有很少的医生愿意当着病人的面承认,那就是:很多病情的好转靠的是病人自己。00年我曾救治了一位严重颅脑外伤的病人。她是在英国的一场火车脱轨事故中受伤,当场死亡7人。她的伤势也非常严重,曾经心跳呼吸停止,做了3次颅脑手术,最后被要求做脑死亡鉴定时,请我去给出第二方意见。鉴定结果当然不是脑死亡,但英国医生不想接受这样的病人,我不得已把她接回北京继续治疗。在治疗中我们采取的方法就是“顺势而为”:通俗地说,就是对症治疗,让她平稳地活着,仅此而已。最后她醒了过来,医院并重上主播台。当时这个新闻很轰动,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奇迹背后的秘密。是什么神医或神药?其实没有秘密,病人是自己醒的,我们只是帮了一下。这个结论很简单,但解释这个结论我们却花了十四年的时间。在这十四年里,我们一直在问医学是什么?人是一个整体,但医学的分工却把人体分成无数越来越细的部分,我们都是循着因果关系还原论的思维去无穷地追问下去。但局部的好是否能代表整体的善?人有自愈能力这是一个经验事实,就像皮肤破了可以自己愈合,但我们能不能给出理论解释?医生对病情的发展或预后是有直觉的,这种经验是否可以去描述、直觉是否可以去量化呢?如果不能理论上对自愈给出解释,医疗干预的度就无法界定。这些问题把我们带入到一个难以自拔的困境,这不是技术的困境,而是思想的困境。为了能理清自己的头绪,我请教了著名哲学家金观涛先生,并在我们中国国际神经科学研究所里成立了一个医学哲学小组,从年开始,历经14年,我们从治疗很多病人中找出疑惑和问题,全面学习了系统论的创立和发展的理论。从年的克洛德贝尔纳,第一次提出了人体“内环境”的重要概念到托姆发现结构稳定性,美国医学和生理学家坎农年正式确立了“内环境稳定”这个概念,说明机体有自动的纠偏机制,人不会因为多喝了醋就酸中毒。还学习了美国哈佛大学的维纳发表的控制论,明确了坎农说的这种微妙的躯体智慧其实就是“负反馈”。反馈就是用结果来控制过程;使偏离放大的反馈叫正反馈,就像多米诺骨牌。使偏离减小的反馈叫负反馈,就是让偏差回到原点。系统论的建立让我们摆脱了机械因果论的束缚,有了整体看问题的视角。这一系列完整而漂亮的革命性成果,均来自于对人体生命现象的研究。系统论在人类发展中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,在工学、理学、社会学都广泛应用。但遗憾的是,却一直没有在和人体生命息息相关的医学中得到应有的发展。这就很奇怪了!于是我们的哲学小组敏锐地觉得应该弥补这个缺憾,这过程可能还会给我们的困惑找到一个解决方案。在现代经典医学之外,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系统论建立一个将生理学、病理学、临床医学和医学人文统一在一个框架内的理论体系,我们把这知识体系叫做:系统医学。我们还做了一系列的实验,写出了一本《系统医学原理》,以中英文两种文字向全世界发行——这标志着一套崭新的医学思想诞生。年9月,我在世界神经外科大会上做了《系统医学能解决现代医学的困惑吗?》的主旨发言,获得了很好的反响。什么是系统医学?简单地说:就是用系统论的原理和方法来解决和思考医学问题。这套新的医学理论,是科学的吗?当然!因为它具有形成科学体系的三大要素:公理系统、数学表达、实验证明。但它又不是由物理学、化学、生物学等等科学学科的简单相加而成。首先,系统医学有两条基本公理:1、稳态可以用自耦合系统来描述;生命系统是有众多具有内稳态的自耦合子系统组成。通俗地讲,我们可以把人体想像成一个能够自我纠偏的大不倒翁,内部有无数个类似小不倒翁的生理调节机制,虽然每个不倒翁纠偏的机制很多,例如血压调节可能涉及上百个机制,但都可以看成是一个整体,这样就可以用数学来表达自耦合系统。、人体具有康复能力。于是我们就得到了系统医学的基本公式,即稳态的偏移可以表示为这样。S代表稳态的偏移程度;S增大,大到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起其他稳态的不利偏移,就是疾病;B代表外因;a代表内因;1-(k+a)是维稳能力的强弱(代表抵抗力),以前这种能力只能靠医生的直觉来判断,现在就可以用数学语言描述清楚甚至量化。这个公式其实是用数学简洁、准确的语言来解释,疾病是因为b这个外因太强,还是1-(k+a)这个内因太弱,或者兼而有之。不是可以直接套上去就解决问题。无论有什么“病”,影响了稳态就要区分内、外因,中医的“扶正祛邪”也就是这个道理。前面食道癌的案例:对病人实施的各种干扰(放疗、化疗、手术创伤)对身体各个稳态造成非常大的扰动b,使身体恢复能力1-(k+a)无力回天。引起人的内稳态偏离s过大以至稳态崩溃导致死亡。所以治疗不是简单地去除肿瘤这个病因,而应该评估身体对创伤有多少承受力,也就是1-(k+a)这个恢复能力是否足够强大?我们的任务在去除病因的同时如何维系和强化这样的承受能力?总结一下系统医学和现代经典医学的不同:现代经典医学是以还原论为思维习惯,凡事都要找到病因,不断地向微观世界要答案,把去除病因作为治疗的目标。而系统医学关心的不仅是病因,还是病因引起的稳态偏离。更重视身体自身的康复能力,把康复也作为一个治疗手段。所以治疗目标是维持系统稳态。临床应用的场景就是对复杂问题的评价和预测。经典医学所用的还原论思维,虽然有精准的好处,但也有个很大的弊端,就是医生视野被过早地限制在局部,导致“只见树木不见林”。在系统论这种宏观的视角下,医生会很自然地去想了解人体各个稳态的调节能力,